【每筑建文】薄宏涛：有机的中尺度缝合—首钢老厂房更新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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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了工业和历史感的首钢园区，设计试图创造工业人文主义回归和园林自然主义渗透的交融空间状态，营造一座兼具奥运文化和中国文化元素的宜人办公园区。
2022首钢西十冬奥广场选址位于首钢就长治的西北角，基地南侧的秀池和西侧的石景山山体，为项目带来了绝佳的山水自然环境。在充满了工业和历史感的首钢园区，设计试图创造工业人文主义回归和园林自然主义渗透的交融空间状态，营造一座兼具奥运文化和中国文化元素的宜人办公园区。本期非常设计师网《每筑建文》邀请筑境设计董事、总建筑师，首钢筑境总建筑师薄宏涛为我们讲解首钢老厂房更新策略。
筑境设计董事、总建筑师，首钢筑境总建筑师薄宏涛
每筑建文：站在这片首钢工业园区，想问问薄总这里给您最大的印象是什么？既然作者一片工业园区的保护，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意义？
薄宏涛：作为一个设计师第一次来现场确实非常震撼，因为作为城里长大的孩子，很少有机会亲身体会这种巨大体量的工业建筑。这种工业的遗存对于城市来讲是一种文化的积淀，是我们新中国第一个民族重工业的代表，应该说我们能够参与到这里应该是非常荣幸的。如果说这些遗存能为我们留下什么，可以说时间是一把标尺，尤其是对于北京这种历史文化遗存特别丰厚的城市。对于我们我们设计师来说，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城市足迹。再过两年首钢就要百年了，这些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作为设计师能把更多的遗存保留下来，还能让后人感受到生生不息的。
每筑建文：那在你们的规划中，首钢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对于北京未来有什么影响？
薄宏涛：首先这不光是我们独自做设计，有许多其他单位在做基础性研究，有很多很丰厚的成果。比如说现在我们看到的首钢北区的这些设计，是当年吴晨博士做了很多缜密的细致的设计，包括现在我们主推的首钢北区的规划，我们是完成了一个子项目。在推动这个项目的时候，大家是在一个很宏观的城市复兴的这种理论指导下进行整机设计的。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每一个点的功能配置，和可持续发展的配置，是来考虑将来能为北京带来什么不一样的贡献。从一个重工业的厂区变成一个新的城市区域，既能够保存历史的遗存，同时又能够充满活力，这是整个规划中非常关注的一个点。
每筑建文：在我的印象里，北京很多的老工业园区和老厂房，都被改造成了文化艺术园区，比如798或者751。听说首钢在冬奥会之后也会变成一个文创区，就是像这样的工业遗产改造，除了文化艺术区，还有没有其他功能？
薄宏涛：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工业遗存区，是因为租金廉价。有许多草根艺术家，可以在这里进行创作，而且工业遗存的大空间也适合艺术创作。首钢的区域有比较大的一个区别，因为有一个宏达的尺度，比德国最大的工业改造艺术园区还要大很多。而且工业遗存的密度和总的存量也是非常高的。刚才提到这个冬奥会的概念，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园区有一个非常长的通廊，这个是2022年奥组委的办公园区，随着奥运会的邻近会继续扩展。但是这只是六年，六年之后这个园区会迎来什么样的发展？在今后会有一系列的交通手段将人流导入这个园区。我们希望这个老的工业园区变成人们愿意集聚的这样一个园区，今后会有大量现代服务，包括吴晨博士提出的创新织补工厂，把原有的老厂与办公文创的功能相结合，适合现在城市人民的生活的功能。首钢的区域是众多功能的集合，相信在未来这品区域将来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区域。
每筑建文：您在这次北京国际周上有一个演讲，题目叫《中尺度的有机缝合》，您是怎么考虑把巨大的工业厂房和文创功能区域中尺度的有机缝合呢？
薄宏涛：我们介入到这个项目之后，有一个非常突出的感受，就是我们要做这件事儿。所谓中尺度是什么概念，就是这个园区里面所有建筑，都是以100米为尺度的。我们可以称之为巨尺度，而人就是微尺度。因为原有的厂区就根据工业的流程设计的，这些巨大尺度的工业留存如何能满足现阶段人类微尺度的需求，就需要我们这个中尺度的缝合，来衔接起来。
每筑建文：我想请您分享一下您在设计时一些非常有意思的建筑和景观的节点。
薄宏涛：景观还是比较多的，景观是清华同衡的朱育帆老师在推动的设计，里面有冬奥园八景。建筑上的特点，整个冬奥园区的景观，这些比较具有鲜明特征的建筑，从设计来讲最好玩儿的是一些小建筑。比如说这个水塔，最开始这个水塔是要被拆除的，比如说在东面建筑非常密集，但是在西面绿化就比较密集。这个水塔在西面，更贴近人们的尺度，是一个中尺度的代表。所以这个水塔我们今后要把他作为一个冬奥园区的展厅，围绕这个水塔周围展开，结构的支撑构建，由原来的料斗作为支撑，人走在里面可以感受到浓浓的工业遗存的味道。在水塔里面有一个多媒体的展示，在二楼我们有四个瞭望孔，我们称为城市瞭望镜。其实这个设计还是有一些园林的概念，所有的建筑看起来都是独立的，但是我们会在里面设计一个通廊，让所有建筑串联起来。我认为这些细小的点，更能用人的尺度感知，这是我们的立足点。
每筑建文：我想问问这里经历了哪些过程？特点又是什么？
薄宏涛：一开始就有一个首钢规划的一个总体课题，在这个过程中就达成了这个合作意向，于是就成立这么一个公司。在这个背景下，我们就参与了这个项目改造。就是西十筒仓的改造，引入一些创业园区的概念。真正冬奥的概念是今年引入的概念，在这个项目之间我们不断地参与子项目。这些项目到奥组委进驻时，我们发现我们这些项目已经可以按照一个园区相互安排的一个规划，聚沙成塔的过程。基于我们对项目有一个足够的定位，就是对园区从业遗存有一个最高的尊重，这也符合了我们这届冬奥会节俭办奥运的原则。我们现在在做的主要是办公楼，和对外的会议中心，还有一个特色展厅，都是依靠老建筑一步一步的展开。
每筑建文：这里面是没有冬奥的比赛项目是吧？
薄宏涛：对这里是非比赛园区，是非竞赛单元。
每筑建文：通过你们的设计应该会给我们石景山区人民带来什么样的体育文化生活改善呢？
薄宏涛：我们希望不光光是是石景山区，而是北京公众都能体验不同的活动。而且不同季节都有不同的运动，比如说水上运动，包括全民健身的活动都会有。
每筑建文：冬奥园区遇到了什么难题？怎么解决的？
薄宏涛：最核心的就是造价的问题，其实对于我们来讲就有的工业建筑是应对工业生产需要的，其实作为民用还是要进行改造和加固。这个费用取决于原有工业结构的状态，还有一些需要比较大力度的改造。一些技术策略和设计策略都学要思考，其实敬畏是一个关键词，这样宏大的项目要有一个敬畏心去做。其实在首钢的厂区里面，能感受到众多的首钢人对这里的热爱，如果把这里拆了，很多工人的记忆就是没有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历史资料的缺失，图纸众多，有很多难度，这个过程很艰苦。现在技术就是对原有的建筑进行3D扫描，这样会方便点。
每筑建文：那你们现在工作用的软件是什么呢？
薄宏涛：现在的3D扫描系统是扫描过后有点状结构，从每一个点读取数据，然后再把数据转换成模型，这些建筑师也是非常辛苦，到现在整个版本一共有20版。因为工业建筑不用像民用的做的那么明确。有许多从上海来的员工有很长时间没有回上海。
每筑建文：您觉得这个首钢工业园区改造的项目有什么能在今后工作中值得借鉴和分享的么？
薄宏涛：经验谈不上，教训一大把。因为我们最开始依靠最原始图纸的改造，后来发现基础资料的信息一定要准确。其实高强度长时间驻场也能解决，但我相信这是旧建筑改造的一个魅力。我觉得今后在复测的环节，设计师对于现场的控制是非常要紧的。
工业遗存的挖掘
设计统一使用了钢或混凝土框架外露手法，既有对既有工业遗存的最大的尊重，又是一种手法全面统一设计的策略。再谨慎保留原有钢结构和混凝土结构的基础上，设计采用“服务空间”+“被服务空间”的空间组织策略，既保留原有结构体系和空间作为主要办公室用，交通核和楼梯间以暴露的钢框架外置。这样，建筑造型重视表达出了“保留”和“加建”不同状态表达了对既有工业建筑充分的尊重。
自然生态的呵护
在环境系统中，通过原有泵站建筑向南渗透的四条开放式景观廊道建构了园区内部和外部景观的积极对话关系，基地西侧区域原场地上被净身保留的所有大树也形成了石景山景区内部绿色渗透的最佳软连接介质。
人性园区的营造
在建筑尺度的整合策略上，设计对原有巨大工业建筑制度和后勤建筑小尺度之间进行了柔和的尺度缝合，中尺度的新建建筑自然地弥合了原有大与小尺度的差异，形成了尺度丰富的有机整体。
围绕中心院落的八栋建筑呈现两两相携的成组状态，每两栋建筑强化彼此的空间和功能对话的处理对基地原有较散乱的工业建筑空间进行了一次缝合，共同围合营造了急剧向心性的中央挺远，四组八栋建筑又进一步以微尺度的廊道进行二次缝合，让园区内的使用者在行进间移步换景，在近人尺度间感受到了对人性的精心呵护。
奥运精神的呈现
从会议中心主门厅看通向三高炉的通廊给予人们如同时空隧道般的感受，在这个“隧道”中历届冬奥会的会徽和年代如同时空标尺般铭刻，在通廊中不断攀高阅读的过程就是奥运追求“更快更高”的物化体现，最终廊架行进停留在最高点2022北京冬奥会汇标签，致辞达到空间序列的高潮。
中国文化的演绎
穿行于建筑之间和无眠的室外楼梯及步廊系统则为整个建筑群在保持工业遗存原真性的同时，叠加了清洗的园林化特质。整个建筑就是一个立体的工业园林，步移景异间，传递出一种中国特有的空间动态阅读方式。
设计统一使用的钢或混凝土外露框架的策略，框架可以被视为一种装载的容器，朴素地承托历史，也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博古架形态，谨慎的演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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